推心置腹,呕心沥血,方得始终。

[团兵] 胃病 01

*二狗生贺/顺便平安夜快乐(懒

*懒得起名字(

 

 

埃尔文第一次见利维是得了胃溃疡的那年七月。

虽说谨慎的他一向在应酬的饭局上按兵不动,但被个别特殊癖好的合作老板盯上也是件麻烦事。先不说乌烟瘴气的饭桌和油光泛滥的肉菜,光是被接二连三地灌了四瓶二锅头就快要不省人事了。幸好他还保留了一丝理智,趁着合作商酒意上头的时候签好了合同。在埃尔文身边工作了多年的助理小姐最近放产假去了,新来的小年轻不懂规矩连车都没叫,埃尔文在看她一副快急哭的样子扯着绅士微笑安慰了她好一阵,恭恭敬敬地目送喝得东倒西歪的合作商上了各自的车才在七月初夏天湿热的空气中拧着醉意走到路边打车。

回到家中埃尔文对着马桶一阵狂吐,头晕得天旋地转是一码,胃酸都吐出来了结果喝几口水继续吐才是埃尔文今天觉得最狼狈的一件事。所幸他完成了工作任务,公司里暂时没有需要他忙上忙下的地方了,他给助理小姐发了封需要休息数日的邮件,洗了个冷水澡找不到醒酒药就一头栽进被子里。

第二天的情况是埃尔文后悔肠子不青,胃倒是瘫了。

 

埃尔文一个人住,坐标于市中心高级住宅区的顶层。平常他习惯自己开车,但他贴心的助理小姐总会在他需要接送的时候为他解忧,比如现在;埃尔文只感觉胃已经不属于自己,烧得干柴烈火,额头上渗出丝丝细微的汗珠。司机来按门铃的时候他还是能装得什么事没有淡定开门,一路上不需要搀扶坐上副驾驶拉上安全带动作不像个病人。他的领口没有褶皱,干净的袖口和擦得发光的意大利皮鞋保持自己的为人处事,在到达医院时带着一贯的翩翩风度和成年男性的魅力迷倒一群护士和前台为自己省下不少时间,埃尔文的忍耐力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

所以,当利维拿到了检查报告看着埃尔文依旧面带微笑坐在他面前时,再低头瞥一眼胃溃疡三个字挑了挑眉毛,让埃尔文看见了。

“医生,请问我得了什么病。”

“神经病。”

利维脱口而出,粗略翻看了几眼就扔到一旁。眼前这人个子不高,不像其他医生他不穿白大褂(医院没有他的尺寸),肤色很白东方血统,清秀的眉毛细长地分得很开,眼神说不上凶却也没想像的那样随和。他敲键盘打字的速度飞快,不需要鼠标,写好了一大长串复杂难记的名称后又停下,转过椅子来上下打量了埃尔文一番,在结尾又加了两行。从脚边的打印机里抽出纸,利维递给埃尔文,说:“拿着这张单子去开药,建议你刷卡。”

刚一出门埃尔文没懂,结果拿着单子去药房才发现费用之昂贵:所有的药加上诊金和挂号费一共要两千多,细节是这些药都阴差阳错刚好不算在医保头上。埃尔文抱着这辈子都吃不完的药再次来到利维的诊室,看他刚为一名儿童诊治完毕,详细讲解了病情和需要注意的地方后,临走时往女孩的手里塞了一颗糖,这貌似是他多年的习惯(桌边上放着糖盒)。埃尔文侧身礼让,再次坐下。

“胃溃疡,亏你还能笑得出来。”利维看着埃尔文捧着一大堆药态度终于缓和不少,他翘着腿继续在电脑上做事情。“看得出来你长年喝酒,无论是二手还是一手的都吸了不少烟。你那国宝一样的黑眼圈和瞳孔旁的血丝,建议你生活规律。还有,生病的时候别笑嘻嘻的,那表情像吃了屎一样。”

埃尔文实在没想到能够反驳的方式,倒不如说他根本就觉得这样的事情有趣得不行。眼前的医生站起来都不一定能比自己高多少,话糙但他句句在理,惜字如金。利维阿克曼,埃尔文默默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走出门后回头对利维打了个直球: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利维目不转睛说别瞎发情注意胃。

 

埃尔文给自己放了三个星期的假,说是保证不管公司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不加理睬。吃了利维开的药以后埃尔文感觉好多了,疼痛感随着药片吞咽和温水的输送渐渐淡去,他一边感叹药效的强力一边窝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弹。心思缜密和周全考虑事物是埃尔文一贯的作风,他给几乎万能的助理小姐打了个电话要到了利维的联系方式和个人网站,在旁边的抽屉里摸出黑框眼镜戴好(埃尔文有轻微近视)。电脑里利维的个人网站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图片和字不多的描述,他拍照不照脸,照的照片注重细节和轮廓。底下配上从几个字到不超过三句话的文字,但从来抓住重点,没有闲话。埃尔文往下翻,有张照片看着眼熟,是从吧台上照过去的,一杯细长高脚的碧蓝色鸡尾酒和曾经看到过的杯垫,埃尔文仔细回想了好一会又解锁自己的手机在两千多张照片里找到了答案。是自己常去的那家gay吧。

埃尔文湛蓝的眼睛里名为快乐的光巴眨巴眨地闪烁,他笑得开心。

埃尔文说不上是gay,他看到异性也能勃起并且享受爱情。但他对同性有更强烈的欲望,特别是利维这种嘴巴坏心软的类型。看着舒心,操起来舒服。

到了下午埃尔文就觉得胃不疼了,但看着堆成山的药物放不进一个柜子里只好笑了笑在家的每个角落放一些以防万一。肚子有些饿了,他给奈尔打了个电话。

“所以说,你肚子饿了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那边奈尔没好气地回答,不难想像,他现在肯定抓着午休的尾巴在窗台抽烟。

“出来吃个饭怎么样?”埃尔文开了扩音在换衣服。

“你脑子有病和我没关系。”奈尔停顿了一会,在抽烟,因为埃尔文放假自己还要工作所以不爽。“饿了自己吃去。”

埃尔文换上上衣后拿起了电话,“给你放了下午的假,工作我已经交给其他人负责了。”

电话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很久没出声(其实是在飞速掐烟奔跑拿东西下楼)。埃尔文耐心地坐下举着手机等待回复。没过多久电话被挂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短信。

你妈逼终于干了件人事。

埃尔文对着手机屏幕笑,对付奈尔这种年终无休的牛马最好的奖励就是假期。回了条老地方见,埃尔文换好衣服抓起手机钱包和车钥匙就换鞋出了门。

 

奈尔先到的餐厅,预好了位置坐下不久就看见埃尔文走了进来。两人都穿着白衬衫和西裤,区别在于埃尔文将袖口扣好熨平,领口没有半点褶皱,皮带是今年新款。而奈尔将袖口折了几卷扯松了领带,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他那身痞气从来就没变过,但总有女人躺进他怀里等着他抱。现在女人都吃这套,玩世不恭带着痞,点根烟装个犹豫小眼睛帅哥往吧台一站。至少奈尔做得挺成功。

服务员帮两人倒水,埃尔文伸出食指敲了两下桌面以表谢意,奈尔用了两只手指,他有妻儿房室。不用拿菜单,奈尔点了意大利蔬菜奶油汤加法式炭烤小羊排,甜点要了海盐抹茶拿铁和怎样都不能忘记的经典原味香草冰淇淋。相比之下埃尔文只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等服务员走后奈尔对着埃尔文一番打量:“你今天吃错药了吗。”

“药没吃错。”埃尔文略幼稚地回答,奈尔云里雾里。

菜刚上来的时候,埃尔文看着对面的奈尔用左手舀了一勺奶油汤,右手抓起羊排就塞进嘴里啃起来。拿铁和雪糕放在一起,放下左手的汤勺就用细长的甜品勺挖起拿铁上的奶油放进嘴里,瞬间融化的触感在舌尖蔓延开来,紧接着放进一勺雪糕,凉意在唇齿间抹去七月的燥热。奈尔动作粗俗,但看他吃饭的人总能勾起食欲。

埃尔文不为所动,想起上午利维的教诲,面前的粥米粒饱满,面上撒着葱花碎和白芝麻,边上放了一小碟红醋。他先用瓷勺子舀起一勺粥,在碗的边缘蹭下多余,吹几下咽下一口。暖流顺着食道向下,胃在暖意袭击下放弃了抵抗。因为工作关系埃尔文的饭局上少不了炖肉海鲜麻辣烫,但花点时间坐下来吃碗暖胃的粥比他想像的要幸福。

“我看上一个人。”埃尔文又盛了一碗,滴上半勺红醋。他吃得起劲,其认真程度不亚于对面囫囵吞枣的奈尔。

奈尔用纸巾擦嘴,抬眼睛看埃尔文。“工作上的人手吗?”

“不,并不是那样的。”埃尔文将红醋和进粥里,伴着星点的肉末和葱花又喝了半碗。“他是个很好的伴侣人选。”

“我赶打赌是个金发大胸美女。”奈尔从鼻子嗤笑一声,端起玻璃杯喝水。“床上功夫怎么样?不会被你弄得折了腰吧?”

埃尔文想了一会,利维的小身板被压在自己身下,被顶着将身子拱成桥形,背后抵着床头才觉着安心。埃尔文笑着结束了自己最后一口粥。

 

“希望不会。”

 

 

TBC – 下一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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